再當一回小孩：「畢卡索特展」印象 - 博物館

換我也來個遲來的心得分享。

〈再當一回小孩：「畢卡索特展」印象〉
網誌圖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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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狂野的四處晃蕩，飄來飄去。當你看到我在這裡時，我已經變
到另一個地方。我從不固定，因此沒有風格。風格對畫家而言是最危
險的敵人。──畢卡索

　　還不是因為妹妹簡單有力四個字的觀展心得，不然我不太可能會
對畢卡索感興趣。觀展結束後，果然我也不得不同意而只能沿用妹妹
的四字心得啊：值回票價！

　　而每回這種特展我總是最後幾週，甚至最後幾天才去觀展，這次
也不例外。
　　但例外的是，這次觀展的品質比以往來得好。
　　還記得夏日午後雷雨到故宮品賞夏卡爾，週五到場觀展還質疑了
一下「怎麼大家都不用上班！？」；年初北美館的高更，挾帶花博人
潮，沒有動線恐怕真的是最好的動線，至少還有走路的空間；再上溯
去年同樣史博館的梵谷，我只能讚嘆台灣國民真是愛好藝術啊！
　　再度踏入歷史博物館，進入展場，依照慣例我先順著展內動線快
速走一回，沒想到就喜歡上這次的館內氣氛。但還不明白究竟為何。

　　細細品賞畢卡索的畫作，搭配語音導覽，加上本已約略瞭解其時
代背景和藝術史脈落，確實正如此文開頭所引畢卡索之言，他的風格
多變，而且越畫越頑童──我沒有那個能力只用幾句話來總結或終結
他的一生，但看了之後，腦海中便不斷浮現一些「俗又有力」的句子
：無拘無束、返老還童、反璞歸真、無習無性……
　　喔不過我這裡的「無習無性」，是說他的畫風沒有習氣、不矯揉
造作、不賣弄性情性格，可不是在說畢卡索沒有性生活……他能老來
得子，應該也有自己一套養生之法吧。
　　然而，人類野性，或說原始本能，誰能控制得了呢！？曾有個研
究，男人平均每52秒大腦就有與「性」相關的念頭，若對象是第三者
，衝撞婚姻制度的結果就是「離婚」。這讓我想到徐志摩。（糟糕離
題太遠我拉不回來了啦！）
　　其實我想說的是，在成長到男人或女人之前，每個人都只是「小
孩」呀！
　　好奇心是小孩最大的資產，其實也是人類原始本能之一，所以小
孩總是無所畏懼，無有恐怖，沒有經驗，也沒有定見──再回頭對照
「俗又有力」的幾個句子，無不在說畢卡索的繪畫，似乎已經到了隨
心所欲而渾樸自然的境界啊！
　　「我小時已能畫得像大師拉斐爾一樣，但我卻窮極一生的時間去
學習如何像小孩一樣作畫。」當我回家重新審視畢卡索這句名言，回
想著語音導覽的內容以及過去所學，默默地我發現，其實畢卡索中晚
年的作品並非隨意塗鴉，其中蘊含幼時所學的深厚基礎，也開創而影
響了往後繪畫等藝術的新技巧。

　　〈玩卡車的小孩〉裡的主角其實是畢卡索與情人方斯華斯所生的
小孩，但在我看來那只是畢卡索投射出自己的樣子而已，專注地玩自
己的遊戲，不顧背景或外在的黑綠白紅如何構成世界，小孩只要有空
間，身子縮成一團只佔四分之一畫面，一個小角落便足以自得其樂，
有玩具就可以建構屬於自己的世界。
　　其實，綠面背景和白色天花板上面的黑白圖案，看似只是為了填
滿空間的裝飾，若要深究，我不禁懷疑彼時的畢卡索是否有接觸中國
的水墨畫，還有日本的浮世繪；再者，小孩的衣褲以淺亮色的藍白橫
條紋組成，與背景的繁複自然形成對比，儘管整體線條稍嫌粗獷（不
如寫實畫風），不過，小孩的手腳曲線或圓滑或簡單俐落，自然生動
而靈活了起來，更別提整幅畫作裡面還有細微的明暗陰影。
　　我在畫前駐足許久，來來往往的人潮不曾干擾我的感動。這是畫
展裡我最喜歡的一幅作品。

　　還記得某幅畫前（好像是〈人物與側影〉）聽到一對母女的對話
，妹妹國小一二年級或更小，和媽媽在討論這圖怎麼都把五官錯置得
無法分辨有幾個人、有幾個影，換媽媽聽語音導覽，妹妹若有所思地
左手食指抵著下巴，右手插著腰，媽媽聽完了妹妹就開始在解說「這
個區塊是一個臉，」指著圖畫，「這裡這樣子又是一個臉，還有兩個
小洞就是鼻子呀……然後這裡，好像又一個臉，只是歪歪的……」（
糟糕我只注意可愛的小妹妹完全忘了看畫！）
　　「哦～～真的耶！哇！妹妹好厲害看得懂耶！真的！」最後只聽
到媽媽的讚嘆。
　　畢卡索的畫真的沒有想像中的難懂，完全是因為我們都用困在傳
統「什麼樣的風景就怎麼畫圖」的思維在看畫，其實也不需要多大的
想像力，我發現，很多小朋友看得津津有味──好像只要站在小孩亂
塗鴉的立場，化繁為簡，印象式地以線條、色塊構成直觀的畫面作欣
賞──看展同時，這樣一轉個念頭，畢卡索大部分的畫作就似乎更加
清晰透徹了。

　　然後我便靜靜地開始觀察週遭的小朋友，明明是傍晚明明是九月
（放完暑假該開學了吧），站著不動放眼望去我居然可以默數十一位
幼童！
　　重要的是，氣氛，愉快而安靜──耶！？是「安靜」！
　　突然我好像頓悟了，比起過往看展覽的經驗，這個週五的人潮其
實只是可以接受，但，當下的空間卻沒有一絲紛擾的感覺。更準確地
說，這個畫展我沒有聽到任何一個小孩哭喊吵鬧耶！
　　還沒走出會場我便開始回想：過去印象最深刻的是米勒的畫展，
小孩哭得不可開交，一個哭，另一個便莫名跟著哭，不然就是大喊大
叫此起彼落，當展場有些吵時，每個人談話自然大聲了起來；去年梵
谷是週日傍晚觀賞，記得現場寸步難行，居然讓小朋友找不到親人，
在原地喊叫「媽媽！」
　　於是，我開始相信我的直覺。畢卡索再次幫我佐證：「每個小孩
都是一個藝術家，但長大後如何繼續保持資質才是困難。」

　　原來，展場舉目可見的小孩都是畢卡索。而每個觀賞者都是小孩
！

20110920草稿
20110921凌晨完稿
此文所用之畫作皆為網路截圖，再微調圖片大小稍作處理。

　　〈玩卡車的小孩〉，1953.12.27作，油彩、畫布，130 x 96.5
cm。
　　畫展中最喜歡的一幅畫。

　　〈畫家與小孩〉，1969.10.21作。
　　最是讓我會心一笑的一幅畫。應該改題叫做：「孩童與頑童」！

　　〈華昂咖啡館〉，1940作，97 x 130 cm。
　　風格有別與馬蒂斯的色塊表演，幾何圖形中有明暗的層次。

　　〈百葉窗前沉睡的女子〉，1936.04.25作。
　　靜謐，而憂鬱的色調，分裂的臉形就像撕裂的感情，手撫著胸口
，眼是沉睡或似乎含淚，百葉窗有光微透，但又照不進幽閉的──不
如說是心房。
　　不敢確實放心喜歡這幅畫。不過很是感動。

　　〈畫畫中的克羅德、法蘭西絲與帕洛瑪〉，1954作，116 x 89
cm。
　　媽媽的手臂就像港灣，生活的色彩焦點都是孩子，而從不在意自
己的辛勞；換個說法，小孩的未來都是充滿光彩的，母親無微不至地
照顧就像空氣般，沒有色澤而甘願消失在背景。
　　也對！不分藍綠，或許第三組人馬所組的政府才能兼容並蓄！這
幅畫正為宋楚瑜助選啊！（大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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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最後的玩笑話不會是整篇文章的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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