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的“阿喀琉斯之踵” - 動物園

下次去動物園可以觀察一下大象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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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轉錄自華爾街日報 http://chinese.wsj.com/big5/20061124/ahd104359.asp

2006年11月24日10:41

美國農業部動植物檢疫服務局(The Animal and Plant Inspection Service)正向公眾徵
詢意見﹐以期解決動物園大象的足部健康問題。

徵詢意見的截至日期是2006年12月11日﹐目前已收到數百條建議﹐如“圈養是造成大象足
部問題的直接原因。”“它們應該在草地而非水泥地上行走。”“有些大象不需要修剪腳
趾甲﹐而有些需要定期修剪。”

或者正如匹茲堡動物園(Pittsburgh Zoo)的象廄管理員威利‧特森(Willie Theison)所言
﹕“清洗象廄後必須把地面弄干﹐否則會讓大象的足部受損。”

一位動物園發言人表示﹐聯邦溫血動物管理條例中尚未對“大象馴養”作出特別規定。然
而﹐在俄勒岡、密爾沃基和洛杉磯的動物園以及位於華盛頓的國家動物園里﹐今年都出現
了大象死於足部疾病的現象。動物保護主義者稱﹐動物園就是罪魁禍首。在他們的督促下
﹐此前未採取任何措施的美國政府於2006年8月發佈公告﹐號召公眾針對在聯邦動物保護
法下新增大象足部管理規定提出建議。

和其它行業一樣﹐動物園也喜歡自行規範自行管理。為避免受到聯邦法律的直接監管﹐動
物園正在調整大象的馴養方式。

2006年5月﹐美國動物園及水族館協會(American Zoo and Aquarium Association)在其78
家會員單位實行了新的大象馴養標準﹐要求為大象提供更大的馴養和活動空間。近年來﹐
為降低相關成本﹐費城、底特律、聖巴巴拉、芝加哥、舊金山和布朗克斯的六家動物園已
逐步取消大象展覽。至少有30家動物園正在大力改善大象的圈養環境。為此﹐洛杉磯動物
園斥資4,000萬美元﹐美國國家動物園斥資6,000萬美元。

在美國的動物園和馬戲團里共有600頭大象﹐其中很多已經衰老﹐而在非洲和亞洲捕獵年
輕大象已經不現實。因此﹐動物園改變做法﹐將很多大象從侷促的象廄挪到數量減少但面
積增大的圈養區﹐促進大象之間的交流﹐以繁衍更多後代。然而﹐目前難以解決的問題是
如何防止大象患上足部疾病。

足部疾病已成為關係圈養動物生死的首要問題﹐而大象僅是受害者之一﹔但對特森這樣的
象廄管理員來說﹐只要能解決大象的足部問題﹐他們願意嘗試任何辦法。

一天早上﹐特森在象廄里小心翼翼地為一頭名叫“娜塔莎”的非洲大象修剪腳趾甲﹐它今
年28歲﹐足足有9000磅重。47歲、體重195磅的特森在水泥地上放下一隻金屬凳﹐中氣十
足地說﹕“塔莎﹗腳﹗”娜塔莎於是把左前足放在金屬凳上﹐特森拿起一把銼刀﹐輕輕地
把大象的腳趾甲銼成圓弧形。

雖然大象的足部看上去很笨重﹐但正如一位專家寫的那樣﹐“它是進化的傑作”。事實上
﹐大象是用腳尖走路的﹐柔軟厚重的腳底只起支撐作用。然而﹐動物園里的大象長時間站
立﹐體重不斷增加﹐腳趾甲也不斷變長。當這樣一頭大象在水泥地上走路時﹐腳趾甲就可
能裂開。污水和臟物經裂口滲入﹐可能引起趾甲發炎。如果炎症進入骨頭﹐那麼大象就會
死亡。

20年前﹐特森在亞特蘭大曾照顧過一頭患嚴重足部疾病的大象﹐他只能給大象的腳泡泡鹽
水﹐讓它稍微舒服一點。“那頭大象之前沒有被照顧好﹐”他說﹐“一頭象娜塔莎年紀的
大象如果有足部問題﹐唯一的解釋就是管理員根本不懂如何照顧它們。”

然而﹐在大象的足部問題上﹐動物保護主義者表示出強烈的不同意見。要求為大象足部立
法的呼聲最早來自於加州一個名叫“保衛動物”(In Defense of Animals)的組織（它也
反對使用皮革製品等）。在請願書中﹐該組織稱一頭70歲的大象能在一天奔跑50英里﹐但
動物園里的大象很難四處活動﹐因此患上足部疾病﹐過早死亡。

根據這種觀點﹐動物園其實就是大象殺手﹔一些專家對此表示認可。俄勒岡的動物學家布
萊爾‧蘇第(Blair Csuti)說﹐“動物園圈養對大象的健康無益﹐大象易患足部疾病就是
很重要的原因之一。這只能被視為一種慢性疾病﹐因為根本無法治癒。”他曾在1998年組
織過第一屆北美大象足部護理大會。

動物園方反駁說﹐野生大象其實在四五十歲時就進入衰老期﹐只要不外出覓食﹐它們一般
都呆在原地不動。他們表示﹐行業協會確立的新標准將給予大象更多的活動空間。

不過﹐很少有動物園會否認﹐大象最需要的是定期奔跑。鍛煉能讓大象健康﹐粗糙的地面
──無論在動物園還是野生環境──是天然的趾甲銼刀。特森90年代初期在邁阿密動物園
工作時﹐從沒見大象患過足部疾病﹐因為在那裡大象可以四處奔跑。

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防止四處走動的大象踐踏人類。事實上﹐這類意外時有發生﹐大多
都降臨在管理員身上。2001年英國和捷克有兩人因此喪生﹐2005年維也納有一人喪命﹐
2006年7月在田納西州一個大象圈養地又有一人死於大象踐踏。

因此許多動物園決定將大象關在籠子裡﹐管理員透過窗口大小的空隙為站著的大象修剪趾
甲。特森覺得﹐這種“保護性交往”不但妨礙了大象的鍛煉活動﹐還使剪趾甲樂趣全無。

特森被大象吸引﹐因為“你可以分享它們的空間”。傳統的馴象方式建立在脅迫和痛苦之
上﹐靠的是鎖鏈和韁繩﹔而特納喜歡“自由接觸”﹐通過“建立關係”來馴養大象。

大象“性情溫和”﹐特納說﹐“和它們呆在一起﹐會讓人覺得一切都那麼美好。”這些美
好經歷包括修剪趾甲﹐更重要的是﹐每天早上動物園開門前在園中小道上慢跑一圈﹐然後
再回到象廄。

“我永遠不會離開大象。”特納用他特有的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即使在匹茲堡曾發生過
一場慘劇。

2002年11月18日﹐特森當時去了德國。46歲的管理員麥克‧加迪(Mike Gatti)帶一頭名叫
“茉加”的大象出去散步。茉加在路上因莫名原因受驚﹐它想逃走﹐但被人們堵住去路。
加迪想把茉加哄回象廄﹐但意外摔倒﹐茉加用獠牙頂他﹐並把他活活踩死。

“這件事對大家打擊很大。”特森說道。不過茉加“最終回到象廄﹐此後一直很乖。”

包括茉加在內﹐匹茲堡動物園現有六頭大象。動物園決心要解決大象足部健康問題﹐購買
了一片724公頃的土地﹐大大超出協會規定的標準﹐投資700萬美元﹐計劃明年秋天開放用
於大象的繁衍生息。動物園計劃最終馴養20到30頭非洲大象﹐使其成為美國最大的大象聚
居地。

無論採納公眾建議後政府採取何種措施保護大象足部健康﹐匹茲堡的大象都將擁有充足的
奔跑空間。只要新的管理規定允許﹐特森將繼續和大象一起奔跑。正如他在一個週四早晨
所做的那樣﹕天色未亮﹐特森喊著“跑起來﹗跑起來﹗”﹐而他的大象夥伴們不時停下來
用鼻子扯掉樹上的枝葉﹐他們一起奔向前方。

Barry New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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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f of what I said is meaningless,
but I said it so that the other half can reach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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